想象一下你家附近的巴刹(菜市场)。每天早上,人来人往、摩托穿梭、叫卖声此起彼落,这就是一个高强度、持续运转的系统。你可以把大脑想象成一个有条不紊的巴刹,各区分工明确:有处理理性决策的“摊贩区”(前额叶皮层)、有管理记忆的“后巷仓库”(海马体)、也有负责情绪反应的“老板娘”(杏仁核)。但如果这个巴刹天天人满为患,交通堵塞、水沟阻塞、电线走火,没有人停下来打扫或修整,很快地,不仅摊位难以运作,整个系统都会失调。长期压力就像是让大脑的“巴刹”天天处于爆满状态——尤其是皮质醇这种压力荷尔蒙,就像是不断加码的扩音器,让摊贩不停喊叫,最终耗尽能量。
专注力下降是长期高压讯号
研究指出,长期高压力状态会使皮质醇在体内持续升高,而这会直接影响我们大脑结构中几个关键部位的健康。最常被影响的是前额叶皮层,它负责我们的逻辑思考、自我控制和专注力。一旦这里的灰质体积减少,我们的判断力就会变差,容易冲动,工作时三心两意,看手机也没完没了。是不是很像“明明想专注工作,结果一个WhatsApp弹出来,半小时就没了”的状态?
忘东忘西是因为大脑在缩水
另外一个受影响的区域是海马体,它负责记忆的编码和提取。如果你发现自己最近总是忘东忘西,明明去Kopitiam想打包咖啡,结果打包了roti canai才发现忘记初衷,那有可能不是你老了,而是你的大脑真的在因为压力“缩水”。更值得关注的是,枕叶的灰质也可能因压力而减少。枕叶跟视觉处理有关,所以当你压力大到连阅读都觉得累,看一页书三次都记不得,可能不是懒惰或没兴趣,而是你的大脑正在向你求救。我们马来西亚人常讲“睇开啲”(看开点)、“顺其自然”,这听起来很“佛系”,但其实隐藏着一种很本土的智慧。因为“睇不开”的结果,不只是你晚上睡不好,还是你在伤害自己的大脑系统。长期压力不是“忍一忍就过去”的事情,而是会实质改变你大脑的构造,影响你在职场、感情甚至日常沟通中的表现。想想你是否也曾有类似经验:明明事情还没开始,就已经在脑中演了一整出最坏的剧本;一段对话还没结束,你已经在心里自责一百遍;工作明明做完了,却总觉得“不够好”,睡前翻来覆去。长期这样,大脑无法进入修复和重建阶段,只会越来越“拥堵”。
你的大脑还能改变
有趣的是,科学研究也发现,大脑其实是有“可塑性”的。也就是说,即使灰质曾减少、功能受损,只要开始规律进行压力管理练习(如冥想、深呼吸、正念练习等),大脑的健康可以逐渐恢复。就像吉隆坡某条永远塞车的道路,一旦政府真的下定决心做交通改善工程,还是有机会重新顺畅起来的。所以,如果你发现自己越来越难专注、记忆力变差、脾气越来越暴躁,不要只是怪自己“最近很废”或“我是不是不够努力”,而是应该回头看看:你是不是活得太压抑、太紧绷了?而你的大脑,其实只是在承受你还未正视的压力负担。别等到“爆炸”才处理,就像水管漏水不要等整个天花板掉下来才修一样。给自己一天10分钟,让大脑歇一歇、缓一缓。你的大脑值得被善待,因为它是你人生所有决策和感受的根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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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会学到的,不是“控制压力”,而是和它好好相处。就像你不需要赶走乌云,而是学会带伞、穿好雨鞋、照顾好自己。